田涌:艺术创作的“多重建构”及启示

2025-11-11 1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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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田茂军

艺术家好比建筑设计师,其艺术创作作品,就是其艺术建构的结果,亦即艺术大厦,或称艺术小木屋,或如沈从文先生所言的人性美的“希腊小庙”。

画家田涌

田涌先生的艺术创作,涉猎于电影、广告、设计、文学、绘画、书法等多学科领域,且都有所建树,形成了他的艺术创作的“多重建构”。很难用一种类型化的艺术帽子戴在他的头上,他就是一个多元艺术家。

我个人特别喜欢他的绘画作品。平时在他的工作室,在他的公众号上经常看到他的新作,他的纸本设色作品主要集中在《归去来兮》(2019)这本集子中。今年以来他又创作了《楚辞观》《见山》《末世》《色戒》系列,其艺术探索与创作的自觉意识愈发自觉和执着。我觉得,田涌先生的创作,置于当代的艺术语境之中,有根有源,有哲学的形上思考,然又无宗无派,别具一格,自成一家。其创作置于一定的艺术天地间,自有其鹤立鸡群的独特风貌和涵虚蓄实的审美特征。

纵观田涌的创作特点,整体呈现出现代性、创新性的表达和尝试。可从创作主体的审美意识、审美实验,创作形式的追求及多重建构上进行探讨和阐释。

一是在传统与现代碰撞与对接之间重构。像传统建筑的斗拱一般,有卯榫的碰撞,又无缝衔接。对于绘画传统的认识,一直存在不少的争议和讨论。比如对于笔墨气韵、线条构成、层次布局的讲究与追求等,均形成相对固定的“套路”或“模式”。田涌先生的创作没有墨守成规的套路和模式,而是天马行空般的自由挥洒和个性书写。他有黄永玉的奔放、洒脱,又有吴冠中、赵无极的先锋审美与现代性。我特别赞同吴冠中先生所说的——“脱离了具体画面的孤立笔墨,其价值都等于零”。田涌的绘画不是孤立的笔墨堆砌,而是意象的有序构建。他作品中,如《涅槃》《城殇》《春风吹又生》《漫游太空》等,首先是理念的确立,意象的营构,再赋予富有设计感的色彩和构图表达。他的《楚辞观》系列创作,取材屈原《九歌》《离骚》及马王堆汉墓帛画之原型意象,以点、线、面的强烈对比,以浓郁淋漓的气韵和笔墨写意,达到了艺术创作的形式美与自由风的完美融合。其绘画语言打破传统绘画的逻辑常规,没有程式化,没有公式化,有的以铺天盖地的冷色墨云,隐衬红、黄、绿等对比颜色,产生无限的遐想,有的又如迪斯科现代摇滚,自由、狂野,斑斓缤纷,诗意盎然,意象超拔,重新构建出一个意象纷呈的艺术天地,更显楚巫神韵和武陵风骨。

二是自觉打破单一艺术模式的局限而实现无边界的艺术融合。优秀的艺术家从来都不把自己局限于单一的艺术领域。黄永玉因其文学、绘画、雕塑、版画等多方面的艺术创作,成为一个多元并臻的艺术家。黄永玉说过这样的话,“哪个说我的画是国画,我跟他急。”是的,黄永玉的很多绘画作品,用的是综合材料和多种颜色,很难用一种既有模式——比如国画去框定。他用刷子当笔,也用丝瓜瓤作画,他甚至在宣纸上用丙稀颜料作画。2005年,黄永玉在吉首大学齐鲁大楼现场作画,我看到他在画荷花的时候,在画的背面也挥洒泼墨。田涌也是这样,你说他画的是国画,他又用油画颜料,他还弄装置艺术。他的装置艺术作品《山水》,就是用真的石头假山,置于画轴之上的。艺术有门类,创作无边界。他说,十八般武艺,能用皆用,何乐而不为?生活中,打酱油的瓶子,还可以打醋。烧火的棍子当然可以打狗。艺术创作中,为什么要让某些既有模式或陈规变成约束自由创作的桎梏呢?田涌的创作给我们的启示是——优秀的艺术家,就是要打破各种模式的桎梏,“我思故我在”。在生活中,关注现实,独立思考;在理念上,追求个性,追求自由,用作品佳构实现个性化的艺术跨界融合,从而建构一个崭新的艺术世界。

最后谈一点对湘西艺术创作发展的思考。

田涌出生于重庆,现在生活于湘西。作为一个外来的湘西人,在湘西艺术界似乎不被认为是湘西人,是一个艺术的“他者”。有这样认识的人,是很可悲的。毫无疑问,田涌是武陵画派当代一位重要的画家,他的创作在当代武陵画家中特立独行,令人刮目相看。一个地区的文学艺术的发展和繁荣,需要的是海纳百川、有容乃大的胸襟与气度。好比一个大花园,要得百花盛开,就要万木竞妍,蜂飞蝶舞,百鸟争鸣。一个人可以走得更快,但一群人才能走得更远。如果永远都是小圈子的独幕剧或几个人的小合唱,那是不可能形成大气候,创作大作品,产生大影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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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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