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蒋集政 图/李芬
2024年10月，与爱人云南行。经朋友推荐，自长沙乘坐高铁至昆明，再租车前往红河州，按照尽量不走“回头路”的原则，依次游历弥勒、开远、蒙自、个旧、红河、元阳、建水、石屏等8个县市，红河州13个县市游历大半。
红河州全称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地处云南省东南部。十月的红河州，秋高气爽，气候宜人，正是旅游好时节。所到之处，尽赏山水河湖、城镇乡村、人文历史、风土人情。
早在西汉时期，中央王朝就在“西南夷”地区设置4郡，其中的牂牁郡设于汉武帝元鼎六年（前111年），辖17县，益州郡设于汉元封二年（前109年），辖24县，红河州区域基本位于两郡境内。
东汉至民国时期，红河州建制、名称、范围、首府驻地等多有改变。新中国成立后在建水成立滇南人民行政公署，1950年改称蒙自区行政督察专员公署，后又改称蒙自区专员公署，驻地迁蒙自；1954年成立红河哈尼族自治区，由蒙自专署代管；1957年红河哈尼族自治区与蒙自专区合并成立红河哈尼族彝族自治州，州府设蒙自。1958年州府驻地迁个旧；2003年州府驻地回迁蒙自。
漫长悠久的历史，造就红河州灿烂的文化和深厚的底蕴。红河州每个县（市）城几乎都有古城古街古村，而且相对保护完好。比如弥勒市，历史可追溯到唐朝初期，那时被称为泉麻县，隶属于郎州。至元朝，设立弥勒州，这一名称一直延续至今。来到红河水乡景区，泛着古色古香气息的钱王门两旁，“弥勒”两个红底黑色大字，仿佛在诉说这座千年古城的古老传说。还有开远市南正街、红河县马帮古城、石屏县石屏古城、元阳县阿者科古村、建水县团山古村等。
建水古城是红河州规模最大、保存最好的历史建筑群，始建于唐代元和年间，古称步头，亦名巴甸，是国家历史文化名城和风景名胜区。古城核心区域占地约1.03平方公里，最早为南诏时修筑的土城，明洪武二十年（1387年）扩建为砖城。李定国攻占临安城时，南北西三城楼毁于战火，康熙四年（1665年）复修，后再度毁损。唯有东门朝阳楼，虽历经多次战乱和地震，已近600年历史，仍巍然屹立。古城内现存地面文化遗迹1000多处，其中有7个国家级文物保护单位，147个省、州、县文物保护单位，358处文物点，地面文物数量居云南5个国家历史文化名城之首。
红河州还保存着许多古代文化教育机构旧址，如建水文庙、石屏文庙、开远灵泉书院、石屏玉屏书院、建水学政考棚正在重修的蒙自文庙等。建水文庙始建于元至元二十二年（1285年），经历代40多次扩建增修，占地达114亩，其现存规模、建筑水平和保存完好程度，仅次于曲阜孔庙和北京孔庙。至明代，除在文庙设府学、州学外，还创建有崇正、景贤书院，清代又增设焕文、崇文、桂香、曲江书院，至今，崇正、崇文、焕文书院仍保存完好。
红河州地势西北高、东南低，以红河为界，分北部与南部地区，东面属于滇东高原区，西面为横断山纵谷哀牢山区。哀牢山沿红河南岸蜿蜒伸展到越南境内，为州内主要山脉。红河州多山少地，山区面积占总面积88.5%。
红河州南部属红河水系，北部属珠江水系，境内集水面积在100平方公里以上河流有180条，集水面积在1000平方公里以上的河流有13条，其中红河流域有红河、小河底河、南溪河、李仙江、泗南江（牛孔河）、小黑江、藤条江（勐拉河）等7条，珠江流域有南盘江、曲江、泸江、沙甸河、甸溪河、南洞河等6条。红河州的湖泊均为淡水湖，分布在南盘江流域，主要有异龙湖、赤瑞湖、三角海、大屯海和长桥海。
红河为中国云南至越南跨境水系，是唯一发源于云南境内的重要国际性河流，源头位于云南大理州巍山县永建镇红河源村北面哀牢山脉龙虎山，呈西北—东南流向，流经大理、楚雄、玉溪、红河4个市州的17个县市和越南北部的12个省，全长1280公里，其中云南境内695公里，占红河总长度的54%，边界位于红河州河口县河口镇—越南老街。
红河是红河州的母亲河和重要流经地，由于流域多红色沙页岩地层，水呈红色，故称“红河”。红河上游礼社河出巍山县北，在三江口接纳东侧支流绿汁江后始称元江，流至红河州境内后称红河，经河口入越南，再流入北部湾。
在游历的红河州8个县市中，县（市）城里几乎都有内湖，如弥勒的湖泉湖、开远的凤凰湖、蒙自的南湖、个旧的金湖、石屏的异龙湖、建水的小桂湖等。元阳县城是从个旧至哈尼梯田时经过而没有驻足的城市，不知有否内湖。而红河县城被誉为山巅之城，县城名为“迤萨”，在当地彝族支系濮拉人的语言中，意为“干旱缺水的地方”。红河县城与红河的直线距离不到1000米，但落差高达800多米，如此地理环境，在城中是不可能建设内湖的。
在红河州诸多山水奇观中，最有特色、最具影响的当属元阳哈尼梯田。元阳梯田，位于元阳县哀牢山南部，是以哈尼族为主的元阳人民利用特殊地理气候同垦共创的梯田农耕文明奇观，规模宏大，气势磅礴，是哈尼族人世世代代留下的杰作。元阳境内有梯田17万亩，是哈尼族人1300多年来生生不息“雕刻”的山水田园风光画卷，2013年被列入世界遗产名录。
红河州是云南文明的重要发祥地和云南对外开放的肇始地，拥有“百年滇越铁路、百年开埠通商、百年过桥米线”三张文化名片。
19世纪初，英法殖民者侵入东南亚及中国云南。19世纪后期，法国计划修建铁路加大运力掠夺云南的矿产资源，通过战争等手段，于1885、1895、1903年强迫清政府先后签订《中法会订越南条约》《中法续议界务商务专条》《中法会订滇越铁路章程》，取得在中国西南诸省通商和修筑铁路权，于20世纪初规划建设滇越铁路。越段于1901年动工，1903年竣工通车；滇段于1904年开工，1910年通车运营。
滇越铁路起于昆明，终于越南海防，全长859公里，其中滇段465公里，是中国西南地区第一条铁路，为米轨铁路，被《英国日报》称之为与苏伊士运河、巴拿马运河相媲美的世界第三大工程。
滇越铁路的通车运营，催生了中国第一条民营铁路——个碧石铁路于1915年开工修建。个碧石铁路全长177公里，轨距600毫米，因此亦称寸轨铁路，因途径个旧、碧色寨、临安（建水）石屏等地，史称“个碧临屏铁路”，简称“个碧石铁路”，碧色寨站是米轨铁路于寸轨铁路交会换装转运站。
在游历的8个县市中，开远、蒙自、个旧、建水、石屏等5个县市都有米轨铁路通达，开远更被称为是米轨火车拉来的城市。我们先后参观游览米轨火车开远车站、蒙自碧色寨车站、建水团山车站、乡会桥车站、石屏车站。
云南的开埠更早于滇越铁路修建。清光绪十五年（1889年），清政府便在蒙自设立了云南第一个海关，蒙自由此成为云南对外开放肇始地和对外商贸中心，创造了近代云南发展史上诸多“第一”：1889年，第一个外国领事馆——法国驻蒙自领事府开馆；1896年，清政府在蒙自设立云南第一个电报局；同年，在蒙自海关内设寄信局，次年（1897年）成立云南第一个邮政局——大清蒙自邮政总局；1905年，开设第一家法国人酒吧；1906年，法籍希腊人哥胪士开设云南第一个洋行——哥胪士洋行；1914年开设第一家外国银行——法国东方汇理银行；1916年，成立云南第一家火电厂……
1910年滇越铁路建成通车后，云南商贸中心前移至昆明，昆明成立海关云南府（昆明）分关，对外称“蒙自关驻省办事处”。1938年至1939年，蒙自海关被辟为西南联合大学文法学院教室。1942年昆明分关更名为昆明关，昆明关辖蒙自分关。1950年解放军蒙自军代处接管蒙自支关，改称昆明关驻蒙自办事处，1954年撤销蒙自办事处，至此，蒙自海关结束了65年的历史。
一个星期的行程，8个县市的林林总总，不可能在这不足3000字的文章里全部囊括，仅以此文作为红河州之行的开篇之作罢。
（本文作者系湖南省作家协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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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源：湖南日报·新湖南客户端
